顾景言知道凌槿煦没有,他当然知道。但是每每看见凌槿煦这副模样,他就火冒三丈,控制不住自己把怒火往这个不知悔改的叛徒身上撒。他正要再说,审讯室大门突然被人撞开,凌雨笙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冲了进来,凌槿煦还没咋地,倒把顾景言吓了一跳。
“到底怎么回事?”凌雨笙目光炯炯的瞪着凌槿煦,眼中满是怒火。看他头爆青筋,眼泛血丝的模样,顾景言还是第一次瞧见他这样。等等,上一次貌似是……抓捕南宫炜的时候。
怎么气成这样啊?顾景言弱弱的退后,静观其变。
凌槿煦没言语,凌雨笙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到底是谁干的,你说出来!”
“我怎么知道?”凌槿煦别开脸,不想面对凌雨笙丧心病狂的河东狮吼。
顾景言本以为凌雨笙会更加暴戾,毕竟凌槿煦这句顽抗到底的话充满挑衅,让人不火大都难。结果正好相反,凌雨笙那乌烟瘴气的怒火似乎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居然是无奈的眼神,和悲哀的神情。他紧握双拳,似乎是在隐忍心里的折磨。
“凌槿煦。”凌雨笙伸出有些颤抖的手,一把揪住凌槿煦的衣领,“你想死吗?”
顾景言大吃一惊,“喂,雨笙!”这家伙要大义灭亲啊!
“那个凶手的目标是你,孙甲是个突然冒出来的替死鬼。如果没有他搞这么一出,今晚躺在法医解刨床上的人就是你了!”凌雨笙狠狠喝道。
顾景言:“……”
凌雨笙的力气很大,这样被拽着领子很不舒服。凌槿煦深吸口气,轻笑一声,道:“看来我运气不错。”
“你!”凌雨笙暴跳如雷,就好像明明是一点星星点点微不足道的火苗,突然往上泼了一桶汽油,小火苗变成了熊熊大火,烘烤着凌雨笙的五脏六腑都干枯暴躁了。
“你还要嘴硬多久?”凌雨笙浑身发抖,不知是生气还是为他心碎。
“我说的都是真的。”凌槿煦伸手打开凌雨笙的胳膊,将自己被揪的皱巴巴的衣领抚平摆正。抬眼看着凌雨笙,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
“死鸭子嘴硬。”顾景言无奈叹气,将记录了一大堆废话的口供丢在那里。
凌雨笙的脸色却稍微有了缓和,他注视着凌槿煦看似轻浮,狂傲不羁的目光。心中若有所思,果断拉开桌前的椅子坐下,道:“景言,我跟他单独谈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