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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黥面是一种刑罚,可所有人都以为那是宰相面上的不是黥面,而是他特制的刺青,用来昭显自己独特的。

所以,往面上刺青竟然成了妖界的时尚潮流。

而孔在矜不仅仅只是在面上刺青,他在自己的心口处,无比诚挚、深情地刻下一个“照”字。

仿佛,他是蘸了浓情蜜意,一笔一画、细致非常地在写自己一生一次的婚书。

心口、手臂、大腿,只要他能够到的地方,他冷淡的神色收敛,笑容如花酥之甜蜜,拿刀的动作毫不迟缓,于自己的肉身刻上一个、又一个的“照”字。

积年累月,他被魔君之名缠绕全身。

从他刻上“瑾妃”二字时,元照便深刻地意识到——孔在矜疯了。

他无法离开,也只能在孔在矜身边等灵体修复。

他等了将近三十年,也看妖界功臣疯了三十年。

元照常常坐在几案上,看他阴郁冰冷、阴晴不定地处理政事、执行他自己的计划,听他满面春风、柔情至极地和灵体说他聒噪的情话。

白日,孔在矜可以面不改色地下令杀人,杀了神鸦、妖宫里对他不利的人,将神鸦、妖宫里的权利逐渐揽入掌心。他似乎比天下任何一位权谋家,都要绝情狠心。

修炼时,他可以用尽各种秘术,不要命地损伤根基、透支身体,求快不求稳,十次修炼有十一次差点死在修炼中。他对自己如此狠心,只为他能够在神鸦里站稳脚跟,实现自己的计划。

入夜,他可以带灵体去河边,逼全城给灵体放冥灯,像个刚谈恋爱的小青年,有些羞涩地笑问灵体“冥灯好不好看”。

一剑绛珠灭恩仇,九千冥火折星河。

玉枕纱橱梦风月,衾凉锦腻惊灯寒。

觥筹本应润青天,雨雪偏生枯蓬草。

骨销罪奴泣朱砂,恨去情重君不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