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道中落,他有此感慨也实属正常,可赵辰良却有些怕会影响他的形象,赶紧出列,走到外面,拱手说道:“夫子,我也有了。‘凿井思所汲,耕田期有秋。人生岂无志?每为饮食谋。纷纷路傍儿,傥荡思公侯。风云一转折,事业不可筹。何如涧底泉?清清长自流。’”
信阳夫子如何不明白他的意图,点头赞道:“好一句:何如涧底泉?清清长自流。好诗。人生当如此淡然,却不能失志,方能体会真谛。”
其余几个也都说了两句,颖江觉得是那道清蒸鱼,清早被捞上岸,中午便上了桌,鱼肉细嫩,说明从宰杀到上桌不超过半个时辰,正应了那句,‘人生得意须进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盛珪比他还要干脆,直接说道:“做人也好,做菜也罢,简单也好,不简单也罢。只要谨守自己的本心,不让旁的引了杂念。太平时可吃佳肴,战乱时也可食野草,皆淡然处之。”
信阳夫子时不时地点头,却直到席散都未去分优劣。想来这题本就没有高下对错,却十分能看出人的本心。
若舒也从秦道川的眼中看出了其他的意味,王垂文心态欠佳,略显颓废。人生有起有落,有的人在开端,有的人在中段,有的人在末尾。但无论低谷在哪个时段,高峰又在哪个年华,都需要一颗安若磐石的心,才能稳住自己的人生。
第462章 代价
一听到王垂文的诗句,乐君就起了对他的怜悯之情,听说他本来在兰溪书院颇受夫子的赞赏,可惜后来与他一般的都退了学,夫子也不好再留他,只说要他莫荒废了学业,来日科考一开,便能大鹏展翅,学有所用。
可惜祝丞相上台后,迟迟不肯开科考,所有人的去留皆在他一念之间。照这样看来,王垂文要想从科考入仕恐怕很难。在这种困境之下,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心态,不用旁人出手,自己就已经将自己整垮了。
幸好赵辰良席散之后,说了句,“我去寻垂文说两句。”安抚住了乐君那颗焦灼的心。
眼看又到新的一月,一直牵挂娴珂的若舒,再次入了宫。
娴珂说道:“自那次后,他便再没提起此事。想来是拭探我罢了。”
若舒说道:“你何不露出些端倪给他,看他会否有动静?”
娴珂却问起府里与祝丞相孙子打架之事,若舒说道:“谁与你提的?”
“是太后娘娘在我请安时说的,问盛珪可是我四哥的儿子?”娴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