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晚上的凉风,婢女送了斗篷过来,掌柜的过来送了茶,若舒却无心聊天,默默接过便端在手里。
这些年,暗卫行事,她都只在杜若远的信中得知,如今想来他都是轻描淡写罢了,这样的事不知经过了多少。而自己坐在书桌后,从纸面上了解到的,不过是一个个故事,一个个数字,从没真的见过血腥。
秦道川也是,那次被他掳去军屯,一路上也遇到过匪寇,也听过他们的拼杀,那种味道极其难闻,过了多日,仍能闻得到。
娴珂的到来打断了她的思沉,“母亲,柳宿伤得很重。”
若舒问道:“其他人呢?”
娴珂犹豫了一会,“我没问。”
若舒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娴珂连忙说道:“我再去问。”
若舒拦住她,“一会自有人来报,你莫添乱,陪我坐会。”
娴珂虽坐下了,嘴却停不住,“听说都是被机关所伤,都埋在草丛里,山上又没有路,最邪乎的是,他们似乎知道柳宿他们会走哪里,机关就设在哪里。”
若舒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别自己吓自己,他们对地形熟悉,能猜到也不算什么。”
娴珂说道:“这里是西郡与北郡交界的地方,想必是两边的官府都不想多事,他们也真是狡猾。”
若舒说道:“有些长进。”
娴珂得了鼓励,接着说道:“他们还说会不会是太子的残兵,母亲,你说,太子会不会在里面?”
若舒说道:“太子不过三岁,在宫里待着呢。”
娴珂笑着说道:“是旧太子。”
若舒说道:“西郡的残兵有可能,若旧太子真在上面,那便报官,朝廷自然会出手。”
娴珂说道:“可惜了,原以为是一般的贼寇,待整顿了兵马,大家一齐攻上去,杀他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