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芫桐也不客气,用热酒擦好后,直接就施了针,秦西时而告诉他,麻得很,时而告诉他,有些痛,许芫桐也仔细地记录着他麻的地方和痛的位置。
秦北进来见秦西身上红点遍布,觉得于心不忍,也直接请了缨。
许芫桐更乐意了,说道:“人与人的反应不同,换个人更好。”
就这样,试了两天之后,许芫桐终于说道:“差不多了,大概是这样的,我尽量说些你们听得懂的,在拔针之前,我先在这几处施针,将他麻痹;又在这几处施针,令血气不要上涌;又在这几处施针,保住他的气息不断。”边说,边在秦西的身上点着。
秦道川问道:“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他的命。”
许芫桐说道:“这是自然。”
虽然三个身上都被许芫桐尝试过,但许芫桐在秦东身上施针时,大家还是不由自主地觉得全身僵硬,仿佛依旧有蚂蚁在身上爬着,时间却过得很慢,就在秦道川都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时,许芫桐终于开始拔除秦东头顶的银针,他动作很慢,鼻尖也有汗意,秦西时不时为他擦拭着。
秦东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人事不知。
军医一直探着秦东的脉博,嘴里不停地说着当时的脉象,好象过了半天,其实不过片刻功夫,银针拔出,将近半尺有余,许芫桐比了一下,说道:“乖乖,都快插到脖颈了。”
净了手,又过了片刻,听到军医口中的脉象一直没变之后,才开始慢慢拔除自己施的针,等到一切完成,秦道川只觉得自己后背冰冷一遍,因为正值冬天,虽然屋内升了火盆,濡湿的后背依旧有些凉。
大家都紧盯着秦东,连他微微颤动的眼睫毛都令大家欣喜。
中途,许芫桐为秦东施了麻药,想将锁住他牙关的银丝拉了出来,最后觉得自己好象并不善长此道,便交由了军医来处理,自己负责诊脉。
军医血腥之事见过多了,这种小事,用剪刀剪断之后,利索地用夹子扯了出来,上面依稀还带着血肉,许芫桐转过头去说道:“我实不适合治伤,太残忍了。”
军医上了药,说了句,“过几日便会好了,只是这缺了牙齿可能要重新镶银牙了。”
许芫桐说道:“镶金牙吧,好看。”说完发现大家都看着他,眼神不善,他也不客气,用同样的眼神望回去,说道:“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