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韩北而言,这两日是他来裴家后最难熬的日子。
东家那夜孤身一人回府后,满身的寒意让人不敢靠近,更不敢过问。夫人和平儿都不在府里,王妈从早到晚唉声叹气。
整个裴家上上下下弥漫着阴霾。
就连昨日放榜都无人关心,直到报喜的官差被打发走后,上门恭贺的人络绎不绝,皆被拒之门外。
直到今日琼林宴,裴寄一早便出了门。
——
琼林苑内。
一众新科进士五更天便聚在此处,至此已经有两个时辰。然而圣上未至,一行人只能三三两两待在一处,互相攀谈。
新科榜眼和探花郎身边被围的水泄不通,裴寄身边却无人问津。
当然也不乏有人想和状元郎打好关系,可是架不住裴寄冷着一张脸,半句话不说。
大家都是新科进士,心高气傲,又有几人真愿意热脸去贴冷屁股。
孙定也在此处和三两好友谈笑风生,偏头瞧见立在荷花池旁边的身影,便和好友打了个招呼,朝裴寄走了过去。
“裴兄。”
裴寄抬了抬眼皮,看见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孙定,苏晚还曾一本正经的同他探讨过孙御史父子迥异的性子。
思及此,裴寄微微颔首回应。
孙定高兴道:“还未恭喜裴兄,那日临江楼灯会我就想同你结交一番,可惜到今日才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