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不敢再迟疑,她轻声回道:“人心曲折,又岂能轻断是非。戏文不过是博君一笑罢了。”
“好一个人心曲折。”赵先生长笑一声,叹道:“你这丫头倒是实诚,同苏怀那老狐狸不同。”
苏晚答话后便垂眸立在身侧,哪怕听到他直呼苏侍郎本名,仍是面色未改。
“好了,赵兄。”谢不允顺着裴寄的说法也改了口,只是说出来的竟有些令人惊讶:“你今日到访也不过是为了找老夫叙叙旧,既事已了,我也不多留你了。”
立在后面的裴寄也是低首垂眸,听到此言,眼中掠过一丝讶色。
谢先生果然同圣上交情匪浅。就连这等逐客之言都敢当面说出。哪怕前世他也曾位极人臣,同圣上熟识,也始终秉持着君臣之道从未僭越。
而且此前他未进书房时,这二人曾在里面交谈半刻钟有余,似乎发生了些争执。后来圣上得知谢不允收了裴寄为徒,便召他入内一见。
和苏晚久居内阁,从未得见天颜不同,裴寄曾以镇远侯世子的身份多次面圣。
然而,这次是他第一次以裴寄的身份面圣。
好在,圣上似乎对镇远侯府上的事情无甚兴趣。而是考校了一番他的见识,而裴寄前世伴君多年,深知其政见想法。谈吐之间,不卑不亢,见解恰到好处的同其契合。
一番考校下来,因着身世的偏见都淡了许多。
只是裴寄没想到圣上竟因着戏文对苏晚起了兴趣,问及于她。
他半真半假的搪塞了过去。不料一出门竟遇上了苏晚主仆二人。
好在,苏晚亦是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
思绪流转,而另一边赵元瑜却并未因着谢不允的一句话就打道回府。他也没有动怒,反倒是有些顾左右而言他:“你我多年未见,怎可生疏至此,我方才的要求你不愿暂且不论这些。”
说着,他眼神一扫,注意到角落里静悄悄站着的平儿,扬声道:“那丫头手里提着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