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胡说吧你……”
虽有人反驳,但话语中的不屑任谁都听得出来,乔杏心里不服气,正要上前教训她们,却见世子与身边伺候的闻山不知何时站在拐角的廊下,更不知他们二人听了多久。
几个婢子顿时住了嘴,面面相觑。
李意行握着折扇,墨色的发垂在身后,如玉的面容神情阴恻,却是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乔杏后头得了空,去找闻山打听,才知道那几个婢子俱被杖杀,连个完整的尸首都寻不到。
闻山说的时候,乔杏瞪大眼:“裂刑?”
“不是,只是下手狠了些。”闻山解释了一句,不知想起什么,却再也不肯说了。
南王朝至今二十多年,天子是一介草民起义自立,背后倒是有几方士族扶持,但宫中规矩还不至如此严苛,多是沿用了前朝南宋,婢子太监们多嘴了几句,杖刑五十大板也就扔去自生自灭了。
李氏一族能把人命看得如此轻贱,连手握皇权之人都自愧不如,乔杏一面忧思盛族势大,一面又觉得李家大子必然是在意公主才会如此行事。
第5章 笼子 到最后,他将她关在了这笼子里。……
王蒨在池中洗沐,两炷香之后裹着衣裳回了房。
李意行见她两腮泛红,脚步虚浮,从乔杏手中接过,把她抱到了床榻上。昨夜的红枣莲子早就收拾干净,床褥柔软整洁,王蒨陷在一片绵软里,不想开口说话。
待李意行洗沐回来,王蒨已然彻底睡熟。
他站在塌边,看着她圆脸上红晕不曾褪去,眼睫紧闭,眉心轻轻拧起,李意行伸出手指抚平,随后往她腕上套了一个银色的镯子。
闻山在外头低声道:“公子,信送来了。”
他是李氏一族的嫡系,家中出过的三公名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作为长子,族人对他颇为看重。李氏的族人多在临阳城中闲居,李意行的父亲李谋乃是临阳城大司马,叔伯更是当朝太傅,久居皇城。而李意行自己虽是年少,不曾进仕,父亲已经会让他帮忙处理临阳城闲杂琐碎之事。
李意行接过几封信件,批阅地很快,他写得一手好字,这在两朝中都是极为有名的,闻山在一旁屏息凝神,认真看着他行笔,想学一两分神韵,却不得其要。红烛映在墙上摇曳,李意行打开手中的最后一封信,搁下了翠竹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