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姒脚步顿住。
宣珏浅眠——以前她还不知是本来如此,还是大悲大恸后落下的毛病。
现在看来,这人就是少觉,晚上比淮南王府那群夜猫子还精神。
谢重姒立了半晌, 才向前走去。
长安栈一楼,晚上还有不少人, 喝酒的逗趣的, 她用过晚膳, 又用筷子夹着鲜肉喂鹰。
锦官颇有点人来疯,见有客人打量它,跳舞似的在主人臂腕上左横右斜,就像是个生错了畜籍的花孔雀。宣珏下来时, 差点没被锦官一翅膀扇到脸上。
谢重姒眼疾手快地撤回臂腕,锦官没站稳,不满地嘀咕声, 但见到宣珏后, 这只散德行的鸟不敢作声了。
就俩个动作的舞也不敢跳了, 八风不动立成了个肃穆的鹰雕。
这个时候,已近子时,客人三三两两地散了。
最后一班吃酒划拳的客人回房后,两人准备离开。
长安栈生意不小, 包吃住的全职伙计就有五六个,轮班倒夜间值守。
好巧不巧,今晚这位伙计,恰是前几日以为谢重姒出去逛窑子的。
伙计神色复杂,对睡饱后神采奕奕的谢重姒道:“小少爷,注意节制。”
谢重姒只当他淫者见淫,大剌剌挥手:“好好好,嗯嗯嗯。”
跟在宣珏身后,一溜烟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