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柳舒寒率先打破了沉默,微微上扬的语调纪秋年竟然从中听出了一点点俏皮。
“不……不知道。”
“这里就是我生下你的地方。”柳舒寒相当的开门见山,往日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此时却亮如灯泡般,满怀期待与恋爱的看着纪秋年,补充道:“我知道这个对你来说是一个晴天霹雳,也许你还会震惊或者否认我说的话,不可置信地觉得自己怎么会是男人和男人所生的孩子,也许还会刷新自己的世界观恨不得从这座山崖跳下去。啊,不行,想想都觉得好惊恐,我得好好的看着你,免得你做任何的傻事!”
纪秋年双眼呆滞的看着喋喋不休的柳舒寒,看着对方飘得越来越远的思维以及手舞足蹈的动作,真正的刷新了世界观,虽然早就知道柳舒寒不像想象中那么靠谱,最起码还是正常人的范畴,可现在,纪秋年总算明白自己这么跳脱的思维从哪来的,不得不说血脉的继承真的相当强大。
看着纪秋年久久未语,柳舒寒停了下来,表情竟然变得惊恐甚至委屈:“孩子,没事,我知道你接不受不了我是生你的那个人,没关系,我很好,就算我的孩子不认我我也能接受,毕竟我就一直一个人生活了十几二十年,我不要紧的,你放心。”
柳舒寒吸了吸鼻子,声音已经开始带上哭腔,接着道:“我没哭,我不要紧的,呜呜……眼里进沙子了,你别在意,我忍受得住。现在你就可以走了,呜呜……没事了已经……不要管我我很好……”
听到柳舒寒隐隐的哭声后,纪秋年这才发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恨不得当即给自己一巴掌,想也不想地做出了一个让柳舒寒震惊的动作。
纪秋年竟然再一次在他的面前跪下了!
大概是这个洞穴很深很深,所以更显得极为幽静,纪秋年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在柳舒寒面前跪了下来,膝盖砸在地面的声音更是在这个洞穴中来回响起,久久不散。
而这并不是结束,纪秋年抽了抽鼻子,眼睛也有一些微微的酸涩,他做出了上次拜师宴上想做而没有做得事情。
纪秋年看着地面,额头向着地面磕去,一下又一下,足足磕了三次,再次抬起头时,额头早已充血。
“爹爹对不起,我信你的,爹,原谅儿子。”纪秋年抽了抽鼻子,就像被罚站的小孩子没有得到大人的原谅就不肯起身一样。
这一系列动作彻底惊住了柳舒寒,直到纪秋年下完跪磕完头之后才反应过来,当即也开始变得泪流满面。
柳舒寒迅速地为弯下腰,急切地将纪秋年从地上搀扶起来,不忍心道:“你这个傻孩子,我只要你肯承认我就好,不用磕头来表示什么……我柳舒寒不兴这一套的。孩子,额头疼吗?”
说着,柳舒寒就看着纪秋年已经开始变得淤青的额头吹了吹气,一双眼睛满是心疼。
“不……疼……不疼,应该的。”纪秋年第一次破天荒的有些哽咽,甚至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眼泪更是簌簌的往下掉的可是嘴角却是不自觉的扬起来。
家人的感觉真的很好,纪秋年甚至有些诚惶诚恐,自己对于帝修而言,仅仅只是想不开诞生的一个人格,或者说是对方用来保护内心的屏障而已,而这样的自己真得配拥有家人吗?
纪秋年不确定未来会怎么样,但是他是真的很感谢把他弄进小说里的人,他在这里有了爹爹和父亲,甚至有了爱人,这一切的一切对纪秋年来说是如此的感恩。
柳舒寒一看到纪秋年这样,里面也忍不住眼睛红了起来,道:“儿子,别难受,从今往后我罩着你,如果叶逍遥待你不好,你就告诉我,爹爹为你出头,以后你在外面就报出我的名字,我绝不会让我的孩子承受半点委屈。”
纪秋年抽了抽鼻子点头,哽咽地替叶逍遥维护:“叶逍遥才不会舍得让我受半分委屈的,他……他待我一向很好……”
说着,纪秋年低下头来,耳根却慢慢的红了起来。
柳舒寒看见孩子这样,已经肯定纪秋年对叶逍遥的感情已经颇深,心想着要不要正式与叶逍遥会面什么的。
心里的巨石终于落地了,柳舒寒也全身心的放松起来,领着纪秋年来到山洞的某处,那里由于山壁上天然的夜明珠,内部清晰可见。
柳舒寒就指着中间最为显眼的一个破碎的蛋壳,道:“秋年,这是包裹着你的蛋。”、
纪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