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秋年却笑了几声,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那个身穿白衣,长相俊美中夹杂着些许腼腆的少年,有些心不在焉地道:“没错,这木头有些年头了,估计早就被虫蛀成空心的吧。”
叶逍遥察觉到纪秋年的异样,循着对方的视线看去,直到落在阵法中那个白袍少年的身上,眼神闪过一丝晦涩,身体不由自主地向纪秋年靠近,好似在宣示主权。
不过叶逍遥心中却有隐隐的不安,若是往常,只有其他人觊觎纪秋年,就算他心中再怎么不舒服,也会按耐心中暴戾的情绪。
可是……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秋年对除他以外的其他人另眼相待,这种感觉很危险,
危险地让叶逍遥心中产生了一种错觉,秋年再这么看下去,会和他好不容易拉进的距离,变得更加遥远。
恰逢此时,白夜好像感应到什么,仰起头,看着天空的某处,与站在这封闭空间的纪秋年遥遥相望,嘴角柔顺的咧开一个腼腆的微笑,道:“我来了。”
“白夜?”洛清源看着那个白衣少年,不禁有些惊诧,“他怎么会来?”
“原来他就是白夜。”纪秋年喃喃自语,神情似乎有些迷茫,却在突然间脑中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双腿一软。叶逍遥第一时间就发现纪秋年的异样,眼疾手快将对方揽入怀中。
不过还没等叶逍遥贪恋完怀中人朝思暮想的温度时,纪秋年却揉着发痛的额角,离开了叶逍遥的怀抱站起身,可是却在往日玩世不恭的形象中多了几分邪气。
叶逍遥竟然有些恐慌,不自觉想起五年前那个晚上所发生的事,还有那个邪魅的透出几分阴冷的秋年。
是啊,他怎么能忘了,在秋年这一个身体上还存在着另一个人的灵魂,在某些时刻会和秋年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可能是安逸的日子实在太久,让他放下了警戒心。
可是……
为什么?
五年都没有出现过的另一个人格,会在此时突然变得蠢蠢欲动了。
难道是为了他吗?
叶逍遥的双眼饱含杀意的看着,影像中那个身穿白衣笑容腼腆的英俊少年,双手逐渐握紧成拳,略显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而不自知。
这个人……
很危险。
必须抹除!
他不能承受一丝一毫失去秋年的危险,那样他会疯的,一定会!
可是他不想发疯……
所以——
只要你去死好了。
叶逍遥蓦然低下头,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随后他低笑出声,声音是说不出的沙哑,犹如在黑夜中啼叫的夜枭。
不过那笑声很低很低,不仔细听的话,压根听不见,可这怎么能瞒得住纪秋年的耳朵?叶逍遥和他在一起五年,熟悉他的各种习惯,能从微末中找出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