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无忧没了性命。
“娘亲……”
睡着的孩子突然睁眼,唤了她一声。
月兮低头,挤出一个微笑,道:“无忧,我在。”
无忧撑着小手,想要坐起来,却没那么大的力气,月兮俯身,扶着他的背,帮他坐起身,又把被子盖到他的腿上。
无忧拢好被子,看了眼月兮红肿的双眼,说:“娘亲,无忧不怕死。”
月兮心口一紧,道:“别胡说,无忧放心,娘亲会治好你的病。”
“娘亲,无忧是说真话。”无忧摇了摇头,“如果救活无忧,要伤害娘亲,那无忧还不如就这样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月兮伸手把他抱在怀里,道:“怎么会伤我,徐太医说了,无忧的病很快就会痊愈,你不会死。”
无忧面无表情,小手反拥住月兮的手臂,“娘亲,陆爹爹呢?我想他了。”
月兮顿住,俄而一下又一下抚着无忧的背,道:“想必是回大周去了吧。”
夜风习习,盛京昼夜温差极大,白日里草长莺飞,风和日丽,一到晚上却很寒冷,露珠凝霜。
皇宫彘牢中。
李浥尘来到一座昏暗的狱房,暗卫打开门,一股沉重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不动声色,跨过铁制高槛,迈进房中。
火炬点燃,耀出的光瞬间盈满整个牢狱。
狱中的十字型铁架上绑着一个女人,女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看就是被锁在这里许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