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兮鸦灰色的长睫颤颤,双眼立刻绯红了一圈。
她抿着唇,像是在挣扎,究竟要不要说。
李浥尘轻叹了口气,“不急说也可。”
他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如今,他是一点儿也见不得她为难,只要她疼了,他也会跟着痛,几百倍几千倍的痛。
天光还未亮,除了彼此清浅的呼吸声,屋内屋外皆是一片静谧。
只是这屋子里没有添置炭火,始终不算暖和。
李浥尘抱着月兮,用棉被拥紧了她,他剑眉微聚,记得离府去洋州前,他再三吩咐了那两个婢女,务必好生照料她。
怎这会,连炭火都忘了填上。
屋子里的几盏灯,还是他去点上的。
越想脸色越发阴沉,昨日他在书案前抱上她时,她衣衫单薄,肌肤都是冰凉的。
那些人,就是这般好生照料她的吗?
“砰——”
忽然间,寝屋的门被大力砸开,女婢落雨走进来,道:“怎么还没起?”
“都日上三竿了,快起来同我们一起做事去!”
落雨大喇喇地走到拔步榻前,一把掀开金纱帐。
在望见里面的景象后,一脸嫌弃的神态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噗通一声跪倒,额头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