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忐忑立起上身,本想再说些什么,谁知一支袖刃破风飞来。
一箭封喉。
冰晶白雪从空中飘落,寒风凛冽,不多时便将一地猩红掩住了。
陆洵踏着纷雪,朝月华流照轩走去,一改平日不紧不慢的温吞性子,此时步履中带着几丝急促。
才刚走到门前,就听见宫中传出了阵阵嘈杂声。
哭喊和板子的响声,此起彼伏,震落枝头白霜雪。
几名太监婆子跪在宫门外,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形颀长的男子眉头微蹙,停下脚步,垂睫问道:“里边发生了何事?”
“禀丞相,贺姑娘身边的福禄伤了玉姑姑……”
玉姑姑是莺莺的母亲。
陆洵听了,微微侧头,不动声色地抬步走进宫内。
月华流照轩前的雪松旁,两个太监架着福禄,一个太监手中拿着一柄拇指宽厚的沉香木,一下一下狠狠往福禄的后腰上招呼。
惨叫声延绵不绝,在整个轩内回荡,福禄身后鲜血淋漓,远远望去,在一片白茫茫中格外扎眼。
贺雯一个人立在朱门前,瘦影笔直,寒风吹起她火红色的凤纹衣袖。
“嘎吱——”
紧闭的朱门打开,姜霂一脸阴沉,从屋内步出,身上的刺绣九爪龙纹遒劲有力。
“陛下。”贺雯眉间清冷,略微行了一礼,“请陛下放了福禄。”
姜霂神情冷漠极了,道:“玉姑何时康健,朕就何时放了这个贱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