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只是没了心。
女子不依靠男子,难道就活不成吗?
纤细的指尖,一寸一寸描绘无忧稚嫩的眉眼。
月兮眸中落下点点墨色。
无忧,生的愈来愈像那人,那个失了踪影的人。
入了宫城,月兮牵着小无忧在勤政殿见了姜霂。
彼时姜霂已是年岁十九的少年。
他的五官完全长开,却也像削壁一般凌厉,所有的稚气褪去,笼着着他的,是沉沉稳重和深邃的气质。
三年朝政沉浮,已将他身上的少年气,打磨殆尽。
他似乎换了一个人,她都有些不认得他了。
月兮坐在黑檀木交椅上,静静地看着上座上,姜霂同小无忧说话。
小无忧童言无忌,稚言稚语时常惹得他发笑连连。
殿内一片欢声笑语。
可她是过来人,能瞧出,阿霂掩饰在笑面下的重重疲倦。
他的眼带乌青,下颌泛起点点胡渣。
“虽说雍阳离京都不远,但想必阿姊和无忧也累了,弟弟为阿姊安排了西宫中最好的月华流照轩,阿姊和小外甥好生歇歇,弟弟还有政务要处理,就不多留阿姊了。”
姜霂牵着无忧,来到月兮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