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褐迟疑了一会儿,又瞪了地上的月兮数眼,这才悻悻收手,同玄墨一起,救起李浥尘,迅速掠出窗外。
片刻后,厢房的木门打开,陆洵阔步迈入屋内,看见侧躺在地上的人儿时,双眼幽暗如两泓黑潭。
“月兮!”
他急忙走到月兮身边,将她抱起,放回到榻上,月兮伸手揪住他的衣袖,问道:“陆哥哥,我母后,寻到了吗?”
陆洵眉头紧锁,神色复杂:“寻到了,你母亲走出厢房,误入酒窖,不慎被客栈的婆子锁在里面,身子没什么大碍,我已送她回屋去了。”
“怎么会这样?”月兮紧了紧他的衣袖,指尖发白,听他说母亲无碍,紧耸的双肩微微松下。
“陆哥哥,李浥尘逃了。”
“我知道。”陆洵平静应了声。
李浥尘那一推看似重,其实并没有多疼,待身上的疼痛散去,月兮手撑着枕头,坐起身来,道:“陆哥哥,我要去看看母亲。”
“好。”
陆洵扶起她下榻趿鞋,同她一起往袁后所在的屋子去。
还未走到门前,远远地就望见莺莺和一个妇人在门外。
那妇人头发花白,发髻微乱,几缕发丝垂落在她的额前,她身形极瘦,穿着素薄麻衣,浑身颤栗,像一株风中摇曳的芦苇。
“夫人,您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您的女儿,我叫莺莺。”
莺莺摇头说完,就要推门往屋里走去。
那妇人在她身后紧逼一步,拽住她的手,死活不让她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