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洵站起身来,手掌上移,虚扶着月兮的发髻。
他终究迟了一步。
不过还好来得及。
为袁后医治的大夫诊毕,恭恭敬敬走到陆洵身侧,开口道:“殿下,夫人乃是水土不服,喝几济药调理调理,便无大碍。”
“我母亲,当真只是水土不调?”月兮站起身来,“她体内可有其它不妥之处?”
大夫道:“并无不妥。”
“有劳杨医士,拣最好的药材。”陆洵面上的郁色褪去,换上一张和颜悦色的面孔,对杨医士说道。
杨医士忙作揖:“殿下客气了,不用殿下开口,奴也会用最好的药材,给这位夫人调理身子。”
陆洵“嗯”了一声,看似露出满意的神情,回头对月兮道:“安心,你母亲不会有事。”
月兮点头:“多谢杨医士。”
杨医士忙道:“不敢。”
如今大周朝堂之中云波诡谲,风起云涌,摄政王陆洵手握兵权,把持朝政。整个大周上到女皇权贵,下到百姓童叟,几乎无人敢正面忤逆他。
更不用说他一个小小的医士。
杨医士说完,便由仆人领出去了。陆洵将莺莺和兰枝都遣下去,帐内只剩他们三人。
月兮走到袁后睡着的木榻旁,蹲下身来,望着袁后苍白的容颜。
一抹墨蓝身影移在她的身旁,耳边传来他的声音,“月兮,今后有我在你身边,你万事皆可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