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自以为是,断定月兮不会有事,选了江妘。
可后来他寻回她时,她倒在了血泊中,气息薄弱,自此一睡不醒。
李浥尘勾唇,鲜红的血染上他的面颊。
他的业报来了,都来了。
剧痛自心尖袭来,握掌成拳,他注视着月兮离去的方向,目露寒厉。
月兮,你跑不掉的。
月上梢头,林间窸窣作响,月兮带着兰枝,与陆洵一同顺着一条小路下山。
因还带着无忧,孩子受不了太大的颠簸,所以他们只得放慢脚步,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担忧追兵赶来。
茅草杂生之中,倒刺极多,三人或多或少被划破了脸颊和衣衫,月兮怕无忧伤到,扯出襁褓一角,盖在他的脸上。
又是不停的震荡,又是闷在襁褓里,无忧不住扭着头,在母亲的怀中哼唧起来,撇嘴就要哭出声。
月兮心中惴惴不安,哄道:“无忧不哭,乖哦,很快就好。”
她边走边搂着无忧,兰枝紧紧跟在她身后,“殿下,交给奴婢吧,奴婢休息好了。”
最前方的陆洵,停下脚步回头:“月兮,把孩子给我。”
他一圈一圈撕开外套上的袖口,紧扎成一根长绳,从月兮手中抱过无忧,掀开衣料望了一眼,道:“这孩子生得好看,和你很像。”
月兮望着陆洵,眼前鸦黑的长睫毛微颤。
陆洵笑了笑又说:“同我也挺像的,既然如此有缘分,还不得好好亲近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