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句。
月兮心悦李浥尘,寤寐思服,唯愿嫁之为妻,一生一世,相携白首。
李浥尘抚摸着那句话,眼眶发烫,薄唇微翕,继续看下去。
簿子上都是少女梦幻又甜蜜的小心思,拥有过她的他心中知晓,月兮有多美好。
在那段身为质子的黑暗时光里,她是他生命中的唯一的一弯皎月。
日志终结于元月初四。
那一页只写了一个日期,泛黄的纸张上,隐隐约约可见泪痕。
元月初四,正是她发现了双亲的密谋,写悔亲书的那日。
泪滴落,新痕覆旧伤。
凤仪殿内暖和,烧了地龙,墙角留下两盏灯,拔步榻上织金牡丹绡帐垂下,逶迤于地,月兮安静地睡在里边。
她穿着糯白舒适的寝衣,一只手臂夹住被衾盖住身子。
双目闭着,眉头微蹙。
纱帐撩开,沉香幽幽袭来,腰上扣来一只手臂。
李浥尘掀起不厚不薄的被子,将她露在外头的手盖住,随后将她搂在怀中。
他的拥抱和气味,月兮很熟悉,她眼皮沉重,周身疲倦,淡淡地说了句:“出去。”
双眼闭着,都没睁开
李浥尘眼眶红肿,哑着嗓子道:“月兮,从前的事,我已知晓,五年前,是你为救下我,险些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