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浥尘仰望着她,觉着肝肺都开始发疼。
时光如梭,一晃七个月过去,空中雪霏洋洋洒洒,大曌皇城中白茫茫一片,四周阒静,偶有积雪自结了冰棱的屋檐掉落,发出一声声闷响。
凤仪宫昭阳殿中,一女子卧在窗前的美人榻上,身上盖着鸾凤缂丝锦被,榻边镂着腊梅的金炉,生出丝缕烟香。
她半阖着眼,透过白净的窗纱,望着窗外的簌簌鹅雪。
兰枝撩起紫烟沙帐,从暖阁中走出,“殿下。”
她唤了一声,把手中的碧玉鼻烟壶凑到月兮的瑶鼻下。
月兮轻嗅,眼睛缓缓睁开:“我好多了,你不必担心。”
“殿下,陛下来了,已到宫门口。”
屋外传来若袖嬷嬷的声音。
兰枝望向月兮,只听她又道:“让陛下回宫去吧。”
“殿下,明日是除夕,要不,您见见陛下吧。”
兰枝看着她如抱了个圆球的腹部,眉头紧锁,劝道。
自从她们搬来凤仪宫,殿下便每日都闭门不出,也不再见陛下,日日将自己锁在屋内,不是睡着,就是卧在此处看着窗外的景色。
整整七个月过去,陛下每日都来,而殿下却没有一日愿开门去见他一面。
有几次陛下趁殿下睡熟,悄悄进了暖阁中照料看望殿下,谁知孕中的女子睡眠极浅,竟将陛下抓了个现形。
随后殿下便是昏迷,伴着昏迷的天数越来越多,陛下也就再不敢轻易进殿,来见殿下,只命玄朱和太医院紧盯着殿下,还把自己宫中的主事嬷嬷也调到了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