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兮,今后想要什么,同我讲便好,若我能做到,定会允你。”李浥尘道,“只是,别伤了自己。”
他的语气中有几分乞求。
月兮抬眼,盯着他,问道:“陛下之前说过,会为母后请最好的太医看诊,那么请问陛下,我母后还能康复么?”
李浥尘脚步微顿,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袁后:“性命无忧,体内的余毒也已排尽,身子康复指日可待,你莫要过于担心。”
月兮垂头不再说话,袖中手慢慢握成拳。
“陛下,不好了。”常幸从前头奔来,看到李浥尘怀中的月兮时,顿了顿,踮着脚尖附在李浥尘耳边,小声道,“太上皇病危。”
李浥尘目光落在月兮娴静无瑕的面上,眉心拧成川字。
一弯勾月攀上长条栅窗,如水般的柔光透过窗牗,洒在墙下躺着的少年脸上。
“哐当”一声,朱门被推开,火炬散发的金辉瞬间盈满整个屋子,姜霂缓缓睁开眼,抬手挡住刺眼的光。
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沉闷的步履声,姜霂心中警惕起来,双眼适应后撑着脸往声源望去,那人逆着光,只能隐隐见其轮廓。
姜霂揉了揉朦胧的眼,待人走近再定睛一看。
竟是李浥尘。
“醒了?”李浥尘迈进殿中,一身黑白交织的水墨锦衣,与这明亮的屋子格格不入。
姜霂迅速环顾一圈,竟发觉自己身在桑榆台。
“狗皇帝,你答应我阿姊送我出宫,却将我劫到此处,小人。”姜霂怒火中烧,今日午后他的营救计划败落,是阿姊威胁李浥尘救了他,却不想李浥尘出尔反尔,在出宫的巷子里命人将他敲晕。
李浥尘是想重新将他关押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