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帝王双眼中布满血丝,定定看着榻上纤瘦的少女。
少女已然气若游丝, 就连脉搏也几乎探不到了。
“还没有云陵大师的消息?”男人头未转,目光不离月兮,沉声问道。
“回禀主子, 无。”
玄朱惴惴回答,一股寒流在她的心尖升起,盘旋萦绕住她整颗心脏。
李浥尘敛眉, 又是一拳砸在榻旁,朝榻上的月兮吼道:“姜肹,朕告诉你,你若再不醒,朕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袁氏和姜霂抓回来,狠狠折磨他们,还有你的陆哥哥,朕明日就带兵攻打东周!明日!你听见了没有!”
声音沙哑,绝望中隐隐带着几丝悔意。
耳闻这些话,玄朱惊恐抬头,望向不远处的主子。
李浥尘双眼瞪如铜铃,额上青筋鼓动,攥住月兮似柳枝纤细且柔软的臂,却不敢使力。
他说的那些话,听着像是吓唬人的话。现今主子登位不久,根基不稳,西境的问题还未解决,又要同大周开战,除非他是不想要这个皇位,这个天下。
可瞧着主子癫狂的模样,他这话未必不是来真的。
“你不是恨朕吗?你不是说朕该死吗?你起来,你起来!要杀要剐,朕随你!起来!听到没有!”
李浥尘不断嘶吼,如困兽犹斗,而他掌下的少女却像只破败的木偶,任由他如何折腾怒吼,始终不曾将双眼睁开。
“主子,再这么下去,姜姑娘会受不住的。”
玄朱忍不住劝道。
榻边的男人恍若未闻,捏住昏睡中月兮瘦薄的肩,由嘶吼慢慢变为低乞。
他面容扭曲而憔悴,眼带鸦灰,下颌冒出点点青渣,咆哮中带着几分哽咽,月兮发髻散落,一头乌丝失去光泽,随着他的动作,在苍白的颊边,纤薄的肩头,细瘦的腰间颤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