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兮颔首:“放心吧,白大人,阿霂,你们快走,别为了我耽误了要紧事。”
姜霂和白翼又嘱托了月兮几句,离了客栈。
月兮在他们走后不久,撑着被剧痛侵袭的身子,从客栈走出,她往四周望了望,一步一晃地往林间走去。
正午的烈阳渗过层层叠叠的绿罅,碎在她的脸上,像发烫的金箔,远远避开客栈后,她终是体力不支,跪在一块长满青荇的大石下,衣衫上沾满毛刺和叶片。
朔月锁的痛如数万条长着铁刺的藤曼,缠紧她的身子,扎入肌理,刺入骨髓,绞得她五脏六腑剧痛难当。
她掏出一个翡翠玉瓶,然瓶中已空。
“哐当”一声,玉瓶掉落在碎石中,裂成了数块。
她今日已吃了不下十枚解药,可朔月锁带来的剧痛每每得到缓解,还未消停几刻,便重新卷土而来,甚至愈演愈烈。她为了不让阿霂担忧,只得默默强忍着疼痛。
以阿霂的性子,若是知道她身患剧毒,指不定又要跑回皇宫,她的身子自三年前便已经开始破败,哪怕解了毒,估计也活不了多长时日,她一直同李浥尘虚与委蛇,吊着那口气,就是为了救母后出宫。
如今目的达到,她不该再让霂儿去涉险。
“呕……”
一阵强烈的恶心之感充斥了她的喉间,她弯腰难受地干呕起来,眼泪从紧闭的眼缝中溢出,一滴一滴打在身下碧绿的杂草中,还拌着丝缕血色。
力气一点一点被剧痛磨灭,她思绪涣散,缓缓卧倒在茅叶之中。
“主子恕罪,人跟丢了。”
“一群废物!找!”
李浥尘攥紧鞍绳,在这荒野中彷徨寻觅,环顾四周的双眼中暗生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