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折子飞到她的脚下,“看看,陆洵和你的好弟弟去西境做了哪些好事。”
月兮缓缓站稳身子,垂眸扫了一眼脚下的明黄册子,无动于衷,眉头都未皱上一下。
前几日她与他险遭刺杀,当时她险些被一名刺客擒住,那刺客飞过她身侧时,在她耳畔告知她陆哥哥和阿霂尚在京中,就等南巡,救出她和母后,让她做好离宫准备。
刺客的声音熟悉异常,她想起来,就是陆哥哥身边的白珠。
李浥尘得到的消息,不过是陆哥哥使得障眼法罢了。
她抬头,一字一句道:“陛下,奴婢想起了三年前的记忆。”
此话一出,李浥尘促狭的眼微睁,方张口,瞧见她毫无波澜的面色,又生生将滚到唇边的话,咽回腹中。
幽幽黛色在眸间沉淀,她态度从容,缓缓道。
“奴婢从未对不住陛下。”
“奴婢知道陛下如今不会再相信奴婢,但奴婢还是要为自己申辩两句,奴婢并未背弃过您,三年前,是奴婢救下了您的性命。”
月兮说着,伸手取下脖颈上的同心扣,道:“奴婢曾一心想要嫁与陛下,只可惜命运弄人,隔着仇渊血海,你我二人终是惘然,今生再无可能,这枚玉扣奴婢今日完璧归赵,若今后陛下还想要报复,冲着奴婢来便好。”
她上前一小步,将那枚同心扣轻轻放在玉案上,两玉相触,发出一声细微的脆响。
“奴婢告退。”
放下玉案,她未等李浥尘开口,踅身退出殿中,未再回头。
走出乾和殿时,日光灿黄,同她的泪一齐洒落下来,金光熠熠。
月兮小步走到一旁,倚靠着一支红漆柱子,身子慢慢滑坐在地。
父皇,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