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姜朊心虚地眨着眼,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当年她得知姜肹在翰墨院借用了她的名头,后来卫泱来寻她,她见卫泱风度翩翩,芝兰玉树,便顺水推舟默认了她就是那个帮他的女子。
这些年,卫泱对她关怀备至,她也渐渐对他心存慕艾,如今大曌改朝换代,她有这么把庇护伞,再要说出当年真相,更是不大可能。
“是我自己愚蠢,识人不清。”卫泱自嘲般摇头冷笑,“姜朊,你知道陛下为何让我来查此案吗?”
“为何?”姜朊浑身僵住,见他直呼她的全名,还说出那样一句话,一颗心直坠谷底。
卫泱掀起眼帘,定定地望向姜朊:“你在皇宫内杀人,你当真以为没人看见吗?”
他的话,如一盆含着冰凌的水,从她的头顶浇下,温度骤降,心下一片拔凉。
“你……你说什么?”
“陛下麾下的暗卫,遍布整个皇宫。”
姜朊闻此,猝然瞠目,一双眼鼓得铜铃似的,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子,如遭雷劈,轰然倒下。
翌日,乾和宫中。
李浥尘立在一排云鹤屏风后,隔着一层薄薄的纱绸,远远注视着玉案旁正在提笔沾墨的女孩儿,目光柔和。
宫铃轻摇,常幸推门而入,小步走到李浥尘身后,道:“陛下,二公主的外祖父裴老将军说,希望陛下赐死三公主。”
李浥尘深邃的眼如古井,毫无波澜,他负手伫立,岿然不动。
“卫泱呢?”
“卫侯那还没有消息。”常幸道,“陛下,奴有些不大明白,卫侯与大公主有情,陛下为何要将此案交与卫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