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路灯和建筑在急剧地后退,可她不能够退回到五岁那年,亲眼去看一看她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情形。
澜庭名墅楼前亮起一盏夜灯,安槐序脱下外套,迫不及待走到客厅的壁炉前,伸手抚上陆林钟的遗像。
“是我吗?从前救你的人是不是我。”
她干涸已久的眼眶里又一次盈满了泪水。
如果二十年前她有幸救了陆林钟一次,二十年后车祸发生那天她不顾一切从津桥上跳下去,却没能再次救起陆林钟。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陆林钟那么珍视那枚形状独特的吊坠。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每她靠近陆林钟,注视着陆林钟的眼睛,心底会有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提起初次相见,陆林钟总会用暗含期许的目光看着她,原来是期盼她记起。可她每一次都没有记起,一次又一次,陆林钟心底有过她从未察觉的多少难过和遗憾呢?
“六六,你从前就该开口告诉我的。”
“我知道的,六六。我知道,也从未觉得你对我的好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
安槐序揉了揉炙热的眼眶,再一次打开了保险柜,把东西放回原处。
金属盒下方还有一份纸质材料,安槐序抽出文件。竟是一份美国的冻卵手术协议,手术的时间是两年前,手术费用、保存条件和后续每年需缴纳的费用写得清清楚楚,协议后有陆林钟俊逸的亲笔签名。
安槐序握着材料呆坐在地板上,她以前觉得陆林钟可能不喜欢孩子,所以婚后她也从没有开口跟陆林钟讨论去要个孩子的话题,有没有孩子她不在意,她只想和陆林钟慢慢走过这一生。
安槐序回过神,掏出手机匆忙给易子曰打了个电话,希望易子曰能抽空过来一趟。
她忐忑地等着易子曰,心里满满都是期待,她是陆林钟的合法伴侣,有了这份协议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
“这个啊,她还真的去做了啊。”易子曰看过了安槐序手里的东西,“她从前是个不婚主义者,我只是随口跟她建议了一下,没想到她真的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