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他勉强的勾了勾嘴角,眉宇间比从前多了成熟。
“你其实已经看出来了吧。”
“嗯,早就知道。”刘山放下勺子,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有的话不必摆到台面上来说。朋友之间,一旦有了利用,就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安槐序其实早知道刘山已经看出了她接近他目的并不单纯,她赌的就是刘山会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选择顺水推舟走入她的圈套,逼他父亲。他们相互利用,他们各取所需。
“那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事了没有?”
刘山沉默。
安槐序轻吁一口气,陈锐劣迹斑斑,但是刘山又有什么错?
她还记得,在云顶花园的包厢里,这个少年熟睡后在梦中皱眉低声喊:“爸爸别走······”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块禁地,她不应该再追问了。
“我还有事,走了。”
好。”刘山低下头,听着安槐序离开的脚步声,判断对方已经走远,他才缓缓抬起头,目送她的背影,看着她撑着伞走进小巷里。
他们或许再也不会见面了。
刘山低下头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地喝粥,泪水不觉灌满了眼眶,而后大颗大颗滑落,模糊了视线。
雪越下越大,屋内暖气开得很足,开水壶里氤氲出阵阵热气,落地窗的灯光映着飞雪,把窗外的夜色变成影院的幕布,仿佛下雪只是电影里格外生动的背景。
易子曰站在落地窗边看雪,背影看起来比纷纷扬扬的白雪更落寞更忧伤。
或许眼前的易子曰,才是真正的她。
有着独自经历一切而积淀在灵魂里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