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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一直有人在跟陆林钟打招呼,陆林钟带着笑意一一回应了,安槐序拉着箱子站在离陆林钟最远的角落里,侧头仰视她。
优雅的仪态,精致的妆面,得体的笑容,甚至是眼里的疲倦,都让她仍旧无比心动。
人就是这么奇怪,争吵时会说出相互伤害的狠话;争吵过后,一旦发现是自己的错,就只会看到对方的好了。
电梯中途陆陆续续停了几次,离开一批人,进来一批人,最后停在27楼时,只剩她们。
空旷的走廊里回响着她们的脚步声,还有静音轮细细密密的摩擦声。
“进来吧。”陆林钟打开门,伸手拉过了安槐序的行李箱。
三室两厅的套间十分宽敞,设计现代,客厅里摆着宽敞柔软的沙发,地毯从茶几下延伸到宽大的落地窗下。
陆林钟从房间里拿了一套睡衣和浴巾递给安槐序:“淋雨了先洗澡吧。”
安槐序打开行李箱,拿了洗漱用品,沉默地接下陆林钟手里的东西。
陆林钟什么都没有问,没有问她什么时候到了上海,没有问她怎么找到和光大厦,没有问她有没有吃午饭,也没有问她在濛濛的雨幕里等了多久,冷不冷······
浴室里的灯亮起来,安槐序朦胧的身线映在磨砂玻璃上,很快响起了水声。
陆林钟拿起玄关柜上的温水壶,倒了半杯温水捧在手中。
平放在地上的行李箱拉链没有拉上,露出衣服的一角,陆林钟弯下腰随手抬起箱子一角,一眼便看见了夹在一侧的几张打印纸。
她呼吸一滞,眼前闪过一片白,手上的力气被抽空,箱子脱力耷拉下去,留下一处漆黑的缝隙,像一只空洞的眼睛正在狰狞地看着她。
“砰——”玻璃杯从陆林钟手里滑落,发出刺耳的响声。她的胸口剧烈起伏,靠着玄关柜跌坐在地上。
“怎么了?”安槐序关上花洒,在浴室里大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