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像极了电视剧里演烂了的桥段,两个主角爱得死去活来,家里不同意只能偷户口本领了证,回家摊牌的时候已经木已成舟。早年的电视剧没有白看,她现在连台词都说得一模一样,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是一个人回来的。
“你——”蒋慕深吸一口气,冷静片刻道,“这是在提醒我,你没有先斩后奏吗?你以为通过这种方式,家里就会接受你们吗?”
安槐序沉默地坐在那里,她不打算反驳蒋慕的话,偷户口本结婚这事她确实不对。
安诚言一眼洞穿了安槐序的想法,木已成舟,他和妻子无论说什么都不管用了,现在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他沉声问:“你辞职了?”
“嗯,报告已经打了。”
蒋慕愕然地看着安槐序,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什么时候的事?”
安槐序答:“上个月。”
蒋慕按了按眉心,无力地靠在沙发上,两件事情加在一起给她的打击不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的愤怒和不满。她拿起桌上的水杯想喝些水冷静一番,不料被呛住,一连咳了起来。
“妈。”安槐序抽了纸巾递过去,蒋慕没有接。
“你别这样叫我,我现在只觉得自己没有当好一个母亲。从前没能尽到陪伴你的责任,现在你无论做什么决定都不会主动告诉我。既然这样,你今后也可以不用告诉我了。”
“妈——”
蒋慕站起来,推开安槐序的手,重重地关上了卧室的门。
客厅里只剩下她和安诚言面面相觑。成年以后,她很少有和父亲单独面对面交流的机会,不是因为各自都忙,而是因为两个人早就适应了自己的家庭角色。
父母在陪伴孩子成长过程中形成的固有交流方式很难在短时间内转换。安诚言这么多年只知道如何做一个严父,而没有考虑过当女儿长大之后,他们都拥有一个同等的身份——成年人。他想,或许可以试一试,两个人第一次站在同一层台阶上。他们都尝试着相互理解对方。
安槐序微微前倾上半身,两只手肘抵在膝盖上,独自面对父亲,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客厅里的空气好像也停止了流动。
“你妈妈,说的是气话。”沉默了许久,安诚言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