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止端着药走了进去,里面还是那股他经常闻到的梨花香,很淡很甜,沁人心脾。
他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任沿行。
帘后的人若隐若现,只露出一只白皙的手垂在帘外,那只手纤细柔弱,看得出来是成年男子该拥有的手腕,但又感觉似乎一捏就断。
无止小心翼翼地放下药碗,朝里唤了声:“陛下?”
帘内人没有应他,他便伸手去掀帘子。
他看见任沿行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眉头微微皱起,嘴唇失了血色,不像平日那么红润,只剩苍白。
无止突然心一紧。
面前的人睫毛微颤,看上去十分脆弱,哪怕有人想捏断他的脖子,也是轻而易举。
无止突然不想这么做。
似乎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要这样做。
他上前将人扶了起来:“把药喝了。”
听见他的声音,任沿行费力地睁开眼:“你怎么来了……?”
无止没有回答他,只是将药端到他面前,轻轻地吹了吹:“把药喝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实在没有力气,他伸手接过药,听话地喝了下去。
这药分明很苦,方才无止端过来的时候,都能闻到药里传出来的苦味,可那小厮还一个劲地告诉他什么,良药苦口之类的大道理。
任沿行一口气喝下,终是忍不住,眉梢皱地厉害,似乎马上就要把药吐出来。
见他这样,无止在兜里摸了一阵,摸出几颗蜜饯来:“把这个吃了会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