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媳妇见儿子斗不过,又有人应和着去帮忙找村长,微微有些慌神,看向莫宁的眼神变得有些歹毒,“莫家小子,你这大病一场,性子变了不说,就连说话也同从前不一样了,拐外抹角的,还话里有话。婶子瞧你这般喊打喊杀,中气十足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得过重病的。”

“婶子说的,小子不太明白!只不过这人呐,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明白了也看清了许多事儿。如今爹娘只留下这间屋子,难免格外珍惜。刚刚也是着急了,怕两位哥哥力气太大,一不小心把我家这弱不禁风的门板给拆了,还请婶子见谅!”

莫宁故意咳了两声,身子微微倾斜,钱大夫恰到时机地搀扶住,他趁机揉了揉胸口,顺着气,又喘了两口,这才缓缓开口继续道,“至于病重,只不过是钱叔瞧着我可怜,心疼罢了!大家又是乡里乡亲的,想帮帮我而已,婶子莫要误会了!”

刘全媳妇眼睛微眯,将莫宁上下打量了个遍。总觉得眼前的人与以前看到的不一样,玲珑心思再次活络起来。

莫家夫妻还在时,两人将日子过得很是不错。后来将院子全都砌起来围住,青砖黑瓦的,更是村里的独一份儿,哪个看着不羡慕?

如今看着院墙上长出的青草,荒废的小菜园,以及破旧的板凳,刘全媳妇更加坚定了来意,心里暗暗想着:必须得快刀斩乱麻,再不让莫家小子同意,待村长来了,难免要误事儿!

“算了,我也没那闲工夫跟你瞎扯!可还记得你与我们家小花订了亲?当初莫大兄弟夫妻身故,你说要守孝三年。等你三年孝期一过,便要娶我们家小花过门,此话可还作数?”

what?他一个刚刚成年的五好青年,懵懂青涩的恋爱都没谈过,小手儿没有牵过,小嘴儿也没啃过,咳咳,打住!这刚穿越过来,身子骨还虚着,就被逼着娶媳妇儿?这怕不是喜事儿,而是要给他办丧事儿吧!

莫宁内心,脸上故作镇定,决定先看看这位大神到底要干啥?

“你不说话,就当你还记得,那现在与你谈谈亲事,也是应当的吧。”

他还没想到如何开口,门口倒是先传来一声怒斥。

“什么应当不应当?莫宁小子还在守孝期,你这妇人在这档子时候提此事,到底是何居心?”

“村长。”围在他家院门外的那些看客,一个接一个的跟着喊。直到来人走到跟前,刘全这才赶紧低眉顺眼地跟着喊了一声,然后给村长让了位置,站在一旁,讪讪地笑着。

村长瞥了一眼,气得在地上杵了杵拐杖。欲言又止,却又不想搭理,干脆转身看向莫宁,“莫宁小子,你大可放心,村长替你主持公道!”

“谢谢村长。”

刘全媳妇虽然在村里蛮横,但是对村长一家还算客气,立刻换了脸,笑道,“瞧村长说得,什么公道不公道?不过是两家的亲事,何须劳您亲自跑这么一趟,天怪热的,当心中暑!”

“别说那些好听的,我还没老糊涂!你少整些幺蛾子,我就不会中暑!”村长拄着拐杖,歇了两口气,才缓缓开口,“你们两家亲事在三年前就定好了,等你们家小花长大再结亲。但谁能料到他们夫妻二人会遭遇意外,那么好的两个人儿,说没就没了。莫宁小子决定守孝三年,那是他的一片孝心。虽然耽搁几日娶亲,但说明当初你们夫妻二人没选错人。如此孝顺的孩子,你俩还怕你家小花受欺负了不成?如今莫宁小子再过几日,守孝期便满了。既然如此,何不再等上几天,那里用得着这么着急?要说的话,莫宁小子可是等你家小花等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