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玠仍是淡淡神色,“厨房,崔姨不是让你和郭樱去帮忙么。”
余舟道“是”,行过礼便跟着郭樱去厨房。
众人齐齐松一口气,得亏余舟读过医书,看这光景,应当是混过去了。
唯独安惟翎觉得不妙,从叫住余舟那刻起,袁玠便没正眼瞧过她,显然是有些愠怒。
她偷偷瞄他,脸倒还是那张脸,眉目俊朗得像画里走下来的人,只是神色有些许寒意。
虽说这人是宰相,成日在朝上翻云覆雨,眼底总藏了点杀气,可私下从未对安惟翎露出半点。单看他这眼神,今日的事怕是难了结。
“齐玉?”安惟翎厚着脸皮去勾他手指,当着众人,袁玠不会落她面子,任她勾着。
安惟翎又悄悄勾他手心。这人手心最怕痒,往常若这般,总会和她笑闹几句,此刻却仍一副淡淡模样,亦不看她。
完犊子,安惟翎心说,挠手心都不乐,真是从未见他发这么大火。
是得好好哄了,哄不好,安惟翎也心疼。
正打算拉他去没人的屋里私下解释一番,谁知他施施然拂袖站起,“阿翎,忽然想起还有些事未处理,我先回相府,改天来寻你。”
安惟翎一听就知是托辞,“何事?我帮你。”
袁玠轻轻摇头,“祭祀大典在即,藩王亦陆续进京,礼部乱成一团,我需回府写些帖子,好去户部借人手。”
理由倒是编得挺快,安惟翎腹诽。好在大帅脸皮厚,她站起来作势同他一道,“我陪你回府,你写你的,我给你做吃的,还陪你说话,好不好?”
她是执掌天下兵马的大元帅,自打幼时便说一不二,何曾问过“好不好”这般没出息的废话?好是好,不好也能是好,还不是全凭她高兴。
身段放得这般软,任是谁都要被狠戳一下心窝子。
可相爷像是铁了心,“不必,阿翎近日也累了,好生休息,我那里杂事颇多,忙完了再来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