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樱人不如狗,绕着院子追了有十多圈,百打不中, “哐当”丢下竹盘,叉着腰骂娘,“狗东西,有种别躲,老子剁了你今晚下酒!”
隆景距他几丈远,“嗷呜”一声,歪着脑袋,扒拉两下地上晾晒好的金银花,得瑟得很。
郭樱气结,又捡起竹盘,“等老子抓住你,前腿红烧,后腿爆炒,心肝脾肺肾剁碎煮了喂猪,狗头剁下来挂院门,让你亲朋好友都来看看傻狗的下场!”
安惟翎一巴掌拍上郭樱后脑壳,“狗头挂院门?这是老子的院子,你想挂什么就挂什么?”
隆景半句听不懂,叼起一根金银花窜到一边继续耍。
郭樱看它不再祸祸地上的药材,这才恢复一半人样,整了整鬓角,“大帅稀客。”
安惟翎冷笑,“可不?老子回自己府邸都跟做客似的,你看看这乌七八糟的院子,可有半点配得上‘元帅府’三字?”
幺鸡和雾骐勾肩搭背走过来,雾骐一身金银链子丁零当啷,没大没小地拍安惟翎肩膀,“老大,你们中原人不是有一句话叫‘山中无老虎,驴子称大王’?”
张存福笑倒。
唐棠打了个呼哨,隆景摇着尾巴屁颠跟上,一人一狗去厨房搜罗吃食。
安惟翎一脸不可置信,“这竟是本帅府邸?一个个都拿我当穿堂风呢?”
崔宜娴端上一碗凉茶递给她,笑言,“大帅为人大方,我们便拿这当自己家,成日肆意妄为。”
“崔姨你可别夸这厮,”郭樱一面指挥卫渡津幺鸡二人帮忙收捡药材,一面阴阳怪气,“你可知我这些药是为谁制的?好心当驴肝肺也罢了——”他把手一摊,“银钱都不给点?”
安惟翎“嗬”了一声,顺手从袖袋里掏出一块银子,食指轻轻一弹。
郭樱“嗷”捂着脑门蹲下,“安惟翎?!你做什么?!”
“看你钻钱眼里了,好心让你尝尝被钱砸的滋味。”
她慢悠悠转身,一面想着,反正前院已经被这帮人被糟蹋完了,不妨去后院瞅瞅,指不定还有什么惊人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