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昏暗,她风姿不如往日,抬起眼睛望着安惟翎,“多谢大帅让我姐妹团聚。”
安惟翎点头。阿金悄声嘀咕:“谢?哪像是做好事的人?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柳如眉皱眉拍了她脑袋一下,轻声道:“少说两句。”
以安惟翎的内力,听两句小嘀咕不在话下,她懒得计较,沉声道:“我来同王钊说两句话。”
柳如眉连忙拉着阿金退开。
角落里走出两个人影,天牢清苦,任是多滋润的人,呆久了也能清减许多。王夫人不复丰腴体态,肤色黯淡无光,王钊甚至连背都佝偻了许多,才几日不见,模样萎靡得不似人形。
他夫妻二人恭敬地行礼,安惟翎忽地皱眉:“王钊!”
王钊一个激灵,“下官在!”
……抬头的一瞬简直让安惟翎没眼瞧,眼眶深陷,嘴角耷拉,一副苟且偷生模样,同昔日的傲然天壤之别。
从巅峰被打落谷底的人大抵就是如此,半点屈辱也承受不住,落魄得人不如狗。
“你记不记得,自己是个武将?”
王钊完全没想到她会有此一言,愣了半晌,“我……”
“你师父是谁?”
他立刻低下头去,嗫喏不言。
安惟翎一声冷笑,“不愿说就对了,你倒知道,这副模样是有辱师门。”
他低头不语,竟回想起多年前被师父耳提面命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