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
朝会至少得开两个时辰,只能生生熬着。
旁边几位官员走过来同她打招呼,她不愿多说话,怕把肚子里那两口小笼包浪费了,所以随便敷衍了过去。不过面上倒是一派沉静。安大将军带兵多年,忍功了得,依然腰身挺拔举止利落,无人看得出她五脏庙正如火如荼地造反。
“安将军。”有人躬身朝她行礼。
“嗯?”她回头。
“安将军,小人名唤青方,是相爷的随从。我家相爷请您上相府马车坐坐。”
是个面容清秀的小厮,身穿青布外裳,腰束牛皮革带,足蹬白底皂靴,较之寻常人家的小厮打扮得体的多,举止也更从容。
“多谢,有劳。”安惟翎请他在前面引路。
她跳上马车,掀起门帘进去,看到袁玠端坐在里面,冲他一笑。
“相爷,我第二次上你家马车了。”
袁玠也微笑。他今天一身紫色缎面官服,头戴玄纱朝冠,腰缠青玉躞蹀带,上头还挂了一只精巧的金鱼袋,显得雍容又尊贵,比起气度之光华,好相貌倒摆在了其次。同样的装束,在那些糟老头子身上呆板无趣得很,在他身上就如此令人赏心悦目,安惟翎心里直道本帅眼光不错。
“安将军可是身体不适?我见你今日似乎不太愿意同人说话。”他温声问道。
安惟翎面上恍若清风拂过, “相爷一直在看我啊?”
袁玠沉默。
“并无不适。肚子饿。”
袁玠闻言,立马抬手打开茶几的暗格,取出一碟龙井茶酥,递给安惟翎。
“将军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