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惟翎点头,“有劳。就说安惟翎前来拜会相爷。”
那老头闷闷地进去了。不一会儿又是弯腰又是打千,好言好语将安惟翎二人请了进去,完美诠释何谓“前倨后恭”。
“安将军请,这是我府的花园,绕过前面那个亭子,就到了相爷的书房。”他一边引路一边恭恭敬敬地介绍。
“哦。行了你不用带路,我自己过去。”安惟翎见方向已明确,拉着幺鸡快步走向书房,留下门房老头一人在风中茫然不已。
袁玠正在书案前写信,先前守在门口的小厮进来报备了几句,他皱皱眉头,吩咐小厮退下。
安惟翎和幺鸡二人进来后,袁玠放下手里握着的的狼毫,亲自起身迎接,又吩咐人上了茶水点心。
他外面只罩了一件月牙白直裰,长发黑如鸦羽,半束在头顶,盘成一个简单的髻,收拢在光泽温润的青玉冠里。另一半发丝披下,垂顺地落在肩头,发梢随着手臂动作轻轻摆动,偶尔低头的角度显得鼻尖线条愈发流畅,睫毛似蝶翅,颤巍巍翕动,在白净的颧骨上映下两排淡色阴影。
安惟翎将手里抱着的谢礼一件件放下,囫囵喝了几口茶,屁股还没坐热,向袁玠道过谢,起身就要告辞。
袁玠霎时懵了,“……安将军就走?为何不坐坐?”
安惟翎知道他公务繁忙,不愿打搅他。将心比心,她自己处理军务的时候,倘若有人进来分她的神,遇上她来癸水脾气暴躁的时候是要挨打的。
安惟翎笑道:“本就是来道个谢的,顺便看看相爷,看过了就不再多叨扰相爷。”一面打眼色给幺鸡。小弟,快帮我一起圆个场子。
幺鸡会意,笑着解释,“相爷,老——安将军是惯于行军打仗的人,凡事讲究一个效率,从来不爱整那些虚头吧脑的。她说了来道谢,就是单纯的道谢而已。”
袁玠觉得新奇,他在官场摸爬滚打这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直来直往的风格。
“安将军行事英明果断,我自愧弗如。既然如此,就不多留将军,我送二位出门。”
到了门口,看门大爷一看,简直受了二次惊吓。
先前这两人没有拜帖直愣愣杀上门来,他还以为是哪个穷亲戚来打秋风,结果把“安惟翎”的名字报给相爷一听,才知道这姑娘原来是威名赫赫的安将军,好在自己没把人得罪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