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吧,我有话同你讲。”郭樱招招手。
安惟翎麻利地翻身下马。还没来得及感受大地母亲的坚实,久坐僵硬的双腿骤然一阵绵软,她稳住身形,人模狗样地整了整战袍。
郭樱简直是叹了一口气,“回京了就别叫我阿樱吧。”
“叫本帅下马就为了这点破事?”安惟翎纳闷。
“好歹是个已及冠的男人,被你阿樱来阿樱去的,我不要面子的啊?”郭樱瞪眼。
“你也知道你名字女里女气的?那还不加紧改了?”
“老子娘取的名字,我如何敢随意改了?你当我和你这孽障一样?”
安惟翎假作沉吟,“也是。你但凡学的了本帅一星半点本事,何至于被老子娘取了这样没出息的名字。”
“脸呢脸呢?!”
“借给你了。”
郭樱转身要走,安惟翎轻巧拦住他,“别介,陪我走着说会话。坐在马上忒难受了。”
“说人话,否则我不陪。”郭樱眼睛一翻,白多黑少。
“行行行。”安惟翎见好就收,“啧,亏你是个神医,总这么咋咋呼呼的,怒气伤肝呢。”
她无视郭樱满脸“我这他妈是因为谁”的愤懑表情继续道,“金人这番被我打怂了,现在有我老爹在玉门关镇着,边境太平少说也能保个十年八年的,所以我们这次回京,要呆上不少年月。天京不比西北,我这个将军在朝堂上就是个活靶子,到时候许是自身难保。你若想入太医院,只怕要多加小心,我手不够长,未必能罩住你。”
郭樱见她一脸正经,摇摇头,“行医若是为了功名利禄,便是丧失本心,我从来没想过进太医院。”
“那最好。不过阿樱,怀璧其罪啊。你这般好的医术,若是不懂藏拙,会被人剁了做饺子馅的。”
郭樱又摇头,“行医又不是你们行军,若藏着掖着,还说什么救死扶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