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词在帐篷中说的话如细针、如锋利的匕首,决绝地刺进顾政的心脏,让顾政感受到一种迟来的疼痛。被人打骂、被人羞辱、被人畏惧、被人唾骂,这些都不能让顾政冷硬的心起波澜,唯独易词疏离厌恶的话语,轻易破开顾政的心防,深深地刺入。
一夜过去,大军继续前进。
自南向西,大军的行进速度明显加快。
西南一带因为叛军一事已然陷入混乱之中。在此之前,顾政早已安排大将钱兆领兵镇压。钱兆是昔年跟随顾政南征北战的一员大将,顾政将这件事情交给钱兆,足可见顾政对钱兆的信任。
然而五万大军奔赴西南,足足两月,叛乱还未平息。
顾政巡游,正有为此事而来之意。
一年未上战场,顾政并不生疏。征战与杀戮已经刻进他的骨骼,他的血液也因为逐渐逼近战场而苏醒沸腾起来。
易词能很明显地察觉到顾政的变化,越接近战场,顾政骨子里的凶性越发暴露。
像一柄尘封的杀人利剑,不断震颤嗡鸣!
二日后,顾政的大军抵达徽山城。
这座城池里进驻着钱兆的军队,钱兆此时正在西峡关一带剿灭乱军,只留下一队人马镇守徽山城,防止乱军前来攻打。
顾政的大军抵达城下,早已有前哨探清了顾政的大军的路线,知道大军会来到徽山城,因为镇守徽山城的人马子在见到顾政的旗帜之后,立马打开了城门。
“属下恭迎秦皇陛下!”
守城的大将率领众人出城迎接,跪倒在秦皇面前。
他们都听说过顾政在战场上的凶名,这些在战场厮杀的将士在见到顾政的这一切,都感受到莫大的压力,压得他们不敢抬头直视。
顾政骑在马背上,迎着日光,他压低眉眼,冷峻的气息从他一袭黑色的身影散发。顾政的视线扫过众人,“嗯”了一声,踢着马肚入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