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一路是怎么走来的,奴才比谁都清楚。就是登基后也不容易,有战事,前朝后宫还那么多糟心事。”沈言哽咽道,“奴才看见京城的繁华,打心底里觉得高兴,这是您一手打造的繁荣盛世。奴才……能得皇上垂青此生已经无憾了,更不用说,还求得了皇上一心一意对奴才,奴才不觉得苦,也不觉得委屈,奴才很开心。”
听到这里陆渊还能不明白沈言的意思吗?沈言是在替自己委屈,他觉得自己是为了他放弃了天下。
“阿言,十年后,你我多少年岁了?”
沈言抽了抽鼻子:“皇上那时四十了,奴才也三十有五了。”
“二十年的皇帝,朕还当不够本吗?朕想卸了这位子不是担心别人欺负你,是朕也累了,朕想你我的后半辈子能够舒舒服服地过。”
“皇上……”
“阿言,朕不瞒你,朕若非跟你心意相通绝不会想到归隐一事。但朕想归隐,不是为了你,而是你的存在让朕对于普通人的生活有了期待。
陆渊轻抚着眼泪再次决堤的沈言的后背:“到时候我们找一个安逸的小镇子,做做小本买卖,种种花养养鱼……你说好不好?”
一三七、削仪仗
“眼睛怎么肿了?”陆渊碰了碰沈言的眼皮,“叫夏太医看看。”
沈言不太好意思,昨晚实在是哭了太多,生生地把一双眼睛哭肿了:“奴才没事,时辰快到了,您快些去吧。”
“朕愿意去都是给她面子了,慢慢来才好。”
“皇上。”沈言好笑,“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别落人话柄。”
陆渊“啧”了一声,带着沈言出了河清殿上了御辇,边走还边抱怨道:“你倒是跟朕说说,当皇上有什么好的?所有的家事都是国事,还有个小唠叨成天在朕耳边念叨。”
跟在御辇旁被点名的沈言眨了眨眼,他怎么感觉皇上似乎是在……撒娇呢?
很快,他们便到了宫门口,看着长长的仪仗队,陆渊挑了挑眉头:“谁安排的?”
礼部尚书赶紧出列:“回皇上,是老臣负责太后的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