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臣拿出手帕,给司柠擦手,说:“你不想原谅有你的理由,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
是啊,就是这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谅,成为了一种道德绑架。
一个人如果真心去道歉,受害者不接受道歉、不愿意谅解,就会被指责心胸狭隘,小题大做。
甚至还会换来旁人一句轻飘飘的:你想想这人的好,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司柠不明白。
原谅是受害者的权力,不原谅难道不是吗?
季明臣后知后觉听出司柠讲这个故事的用意,不禁笑了。
“我发现你很有做老师的天赋。”他说,“现在已经可以开导我了。”
司柠得意洋洋地晃晃头:“都是季老师带的好。”
“不,是你好。”季明臣捏捏她的脸,“谢谢。”
闻言,司柠握住季明臣的手,告诉他:“不要想那么多,你有权不原谅。”
“其实也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季明臣反握住她,长长地吐了口气,“只是有些不甘心吧。”
明明,他的家会是另一个样子。
明明,他的父亲付出了这么多,该有些好报。
明明,这一切本可以不用发生。
司柠那支冰淇淋已经吃完,见他的还举在手里,融化的冰淇淋滴下来,她便抽走了那支扔掉,又用手帕给他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