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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应星笑了笑,一手抬起了她雪白脸蛋捏了捏,“哪有为何?不喜而已。”

舒明悦抿唇不说话了,眼底狐疑渐起。

……

这种不置可否态度,其实是一种拒绝的表现。

“父死,妻其后母;兄弟死,皆取其妻妻之。”

这对于北狄人而言,是很习以为常的事情,接受父兄的妻妾,在一定程度上而言是接受了那些女子身后的部族势力,也是维系王族与各部落感情的一种手段。

但中原,这种情况在历朝历代都由律法禁止,久而久之,子民就会在心里刻下这种行为是违反人伦纲常的印象。

舒明悦记得,上辈子自己嫁给阿史那虞逻时,他身边并未有任何姬妾,当时她并未深想,毕竟她嫁给他时他已经继任可汗王位两年了,中间或许发生了什么也未可知。

如今看来,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接受父亲的女人。

难道他不知道接受父亲的女人,是最快接手父亲在位时身后所代表的部族势力的手段吗?

他当然知道。

可是他拒绝了,并且对这种做法不以为意。

舒明悦当然不会自以为是到认为虞逻是为了她,若是这辈子有那么一分微弱的可能,那上辈子呢?上辈子他为什么拒绝?

与其说他狂妄、目空一切,嚣张到不屑以接受父亲的女人作为维系部族势力的手段,倒不如说他的内心深处不认可、不接受这种行为。

舒明悦红唇微抿,神色恍惚。

“寝不尸,居不客,立勿跛,坐勿箕,怎么,你真以为我不懂?”昏暗床帐内,男人半撑半躺,一臂支头,长腿弯曲,身子微往前俯,伸手拎开蒙住她脑袋的被子,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她瞳孔里,低声笑,“小公主,你说说,我哪儿野蛮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