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弟……”淙术整理好神色,试图上前言语缓和,毕竟两方人马众多,若真动起手来,对方也会折损不少,只为了救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不值当。
却不想,对方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持剑汹汹而上。
淙术偏身避开那抹银亮,神色顿时大变。
……
虞逻把舒明悦抱回了帐内,放到簇绒毛毯上。
她低垂眼眸,两只小手拽着裙摆用力往下扯,堪堪盖住一双赤露的白皙小腿。
看得出来,这些天她很狼狈,头发乱糟糟,脸蛋也很久没洗过了,抹得黑一道灰一道,只有肩颈处露出的肌肤依然莹白。
虞逻一言不发地观察着她身上是否有伤,梭视一圈后,最终落在她左脚上。
先前惊慌,她鞋子跑丢了一只,应该是被河滩边上的尖锐石子划破了脚心,绸白罗袜上洇出了点点鲜血。
虞逻在簇绒毛毯上半跪下,抬手握住她脚踝,舒明悦心头一惊,下意识地缩腿,却听见他道:“别怕,我不做别的。你脚受伤了,如果不及时处理,会留疤。”
果不其然,随着话音落下,她紧绷的小腿一松,乖乖不动了。
虞逻垂着下眼眸,神色无比柔和,一点点把她脚心上的碎石子清理干净,又绸帕擦去血污,尽管动作已经很轻柔,仍然不可避免地弄疼了她,舒明悦抿唇,白嫩脚趾一下又一下不受控地蜷缩。
直到伤药洒上去,猛地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舒明悦嘶了一声,虞逻紧握住她脚踝不让动,低声道:“忍忍。”
舒明悦咬住唇,忍下哭腔。
这八天,她和几十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同处,每日风餐露宿,提心吊胆,吃也吃不好,也不怎么敢睡觉,精神早就在崩溃的边缘了。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那道黑影压下来的一瞬,她无比绝望,浑身都在颤抖,她精神浑浑噩噩,已经忘记自己怎么跑出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