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不黩松开狸猫,低声喃道。
他深长睫羽微微一垂,又盯了手指一眼,心里明悟了。
再转身,隔着窗牖,他深深看了那只孤零零的酒杯一眼,忽而一笑,转身离开。
……
又过一刻钟,宫女们纷纷入内,准备将酒水端入木盘。
左边那个,要送去皇帝歇息的满庭芳,右边的则要全部送往皇后和女宾所在的蓬莱阁。许是心中着急,一位宫女脚下不稳滑了一脚,歪着身子撞向旁边的宫女。
霎时间,正在摆盘的酒杯哗啦啦倒了一片,分不清左右。
那只原本属于皇帝的琉璃杯,也随之混入了右边的酒盏中。
“干什么呢!”一旁的大宫女狠狠一瞪,斥责道:“都小心一点!若是出了差错,没人保得住你们!”
宫女连忙应“是”,慌张低头看去,好在酒杯没有碎,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手忙脚乱地将酒杯重新摆放好,又颤巍巍地抬臂斟酒入杯。
……
蓬莱殿内依然热闹,宫女们依次而入,将杯盏放于宾客食案上。
诸人纷纷举杯,又是一轮觥筹交错。
宫闱的酒水绵,不似北地酒水的烈,纵然十余杯下肚,也无甚反应,裴应星面色沉沉,又饮了一杯,心中不可言说的烦闷已是至极。
殿内胭脂水粉气重,他不耐起身,正准备离开。
忽而偏头一瞧,发现舒明悦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