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道韫愤然不满的神情一怔,如猛然被点醒。
是啊,这些年,家中最不济的兄弟也混了个□□品芝麻官,像四哥五哥那样争气的,已经靠自己混了个爵位,分家而立了。
唯有裴应星一事所成,仍然无官无爵,留在幽州老宅,似闲云野鹤一般。
“我知你不满父亲偏宠于他,但这些年,七弟并无不当之举,反倒是你,屡屡轻狂挑衅。”裴正卿又道。
裴道韫眼睛一瞪,“三哥怎也……”
裴正卿打断他,“兄弟相戚,骨肉相亲,你自幼所读之书全喂了狗去?”
裴道韫不服,“我没……”
“行了。”裴正卿再次打断,警告道:“此次七弟回来,留也好,去也罢,你不可暗中下绊,否则为兄不饶你。”
裴道韫实在不明白,一通话说下来,怎么自己又成了被教训的那个,便不情不愿地揉耳朵,嘟囔道:“……知道了。”
……
宁国公府宅占地颇广,秉承一品公爵建制,建筑开阔雄伟,分成了前堂和后宅两部分。后宅又各自分成独立院落,移步换景间,各个院落依次串联。
裴应星住在西院的曜日居,明亮光线透过窗棂洒进屋里,镀上一层淡淡金光。
周围是中规中矩的木制家具,玉色瓷瓶,鎏金香鼎,带着年代久远的空旷气息。
裴应星漠然扫视一周,敛袍坐下,那柄随他多年的重剑随手放在桌上,神色有些阴沉。
他并不喜欢长安。
“找到了?”
随着咯吱开门声响起,裴应星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