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寂悄无人,树叶摩挲,簌簌作响。
春风穿廊而过,叫人脊背发寒。
佛寺依山而建,走廊往左三丈远的地方,便是奇石嶙峋的山崖。
杀人抛尸的绝佳地方。
舒明悦浑身登时僵硬,身上细小的汗毛竖立,咽了咽喉咙,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一步,“我、我认错人了。”
“是吗?”裴应星直勾勾地盯着她,微笑问,“姑娘把我认成谁了?”
这个语气……
宽大袖口下,舒明悦的手指慢慢紧攥,脑海如一团乱麻,仰脸瞧见那张神色陌生冷然的面容,眼圈忽然控制不住地红了,“我……”
他怎么能用这种陌生的眼神看她?
抑制不住地哽咽一声。
裴应星:“?”
“……”
眼瞧小姑年先是咬牙切齿,后幽怨含怒,现在又一幅委屈可怜的模样,直把裴应星逗乐了,唇角一扯,敛了眼底的森森寒意,“你哭什么?”
舒明悦也不知道。
如果说她对姬不黩全然是不甘和愤恨,那对阿史那虞逻则完全不一样。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那三年的日夜缠绵,并非全然是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