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周身一激灵,好似如坠寒窟。
是了,杜澜心不是皇帝的亲外甥女,他当然不会心疼。
她二嫁皇帝的父亲之前,曾与王家育有一女,名为玢儿,杜澜心是王玢儿的女儿,与姬家没有任何关系。
太后颓然闭上眼,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渐渐捏紧。
二十板子要不了人命,修养个月余便能好,今日叫皇帝打了,改日谁也不能再揪着这事儿不放。
澜心那孩子打小命苦,生母早逝,还是个庶女身份,若是今日不能让皇帝满意,以后她再拉下脸皮去求,恐怕那孩子也封不了郡主。
心思流转间,太后心中有了利弊权衡,手中握着佛珠一颗颗拨转,没再说话。
皇帝低头淡淡抿茶,王大监朝守在殿外的内侍挥了挥手。
内侍们躬身悄然离去,不消一盏茶,将正在西偏殿卧床休息杜澜心拉了出来。
“你、你们……怎么做什么?”
杜澜心惊恐含泪,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然而下一刻,众目睽睽下,便被内侍按在了木凳上。
羞愤、难堪、耻辱、怨恨……种种情绪,在一瞬间涌入了胸腔,杜澜心一张粉脸惨白。
王大监拂尘一甩,尖细声音道:“打!”
“啪——”
板子重重落下,杜澜心闷哼出声,牙关颤抖,没消三四下,忽然昏厥了过去。
执刑之人手上动作一顿,面面相觑见看向王大监。王大监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继续打!皇帝在里面听着呢,少一个板子,拿你们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