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岸这么说着,早就顾不上语言差异,总惹来路人沸声抱怨,尽管在鸣轮的高速旋转中,他们的叫喊不值一提。
快要迈过第一条斑马线,姚岸的手肘忽被一拽,他惯性地朝前踉了踉,着急忙慌地回过了头。
姚见颀无恙地望着他,嘴唇翕张,字词埋没在蜂鸣中。
姚岸一把将他搂住。
两扇胸脯重重撞上,他喊道:“我以为找不着你了!”
失而复得的惊乍穿越噪音,姚见颀的手置于他脑后,顺流而下地抚摸:“没事,没事的,你看。”
好一阵,姚岸在他的好劝下勉勉强强抬眼,看除他以外的人和物。
只见这大街上照样车水马龙,这河水依旧川流不息,天空仍然一无所有,世界还是那一副该死的和平模样。
姚岸张口结舌。
“每月的头个周三全市都会响防空警报。”姚见颀将他扶起一点,面挨着面道,“我的错,忘了告诉你。”
“……”
姚岸随姚见颀的指引瞟到路边的一台机动警报车,无死角全覆盖的嘈杂正是拜它所赐;又顺着警报车看到辐散的人群,目光全在彼此搂抱的他们身上经经停停。
下一刻,长达数分钟的警报完全解除,旷寂又寥廓的时空中钻来一声佻达的哨音。
笪翎吹着口哨从马路对面跹过来,对沿途的人鼓兴道:“这年头,警报可不比爱情稀奇啊。”
人群中响起笑声,带着热情的好意的调侃与窥探,姚岸有些耳热,手从姚见颀背部溜下来,又被他的眼神钩住,攥在了掌心。
十指相扣,姚见颀笑着,亲了亲姚岸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