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闭馆音乐是德沃夏克,展览墙上回荡着大提琴的长吟,没有开灯,他们佩戴着勋章款款走到穹顶之下。
“这里有一颗恒星。”姚见颀抬手指去。
今夜无风,透过断桥铝天窗,姚岸得以望见旷古而来的星光,如一个步履蹒跚的幼年。
姚岸仰望着星的时候姚见颀望着他,说:“你知道吗,它距离我们刚好520光年。”
姚岸的脸被气体球的光芒浇透,他目光发烫地问:“这是你要给我看的东西吗?”
姚见颀笑了,摇摇头。
他迈出一笑步,背对着一个空空的雕塑支座而面对着实在的姚岸,他扶住姚岸的肩膀,像小时候触碰一棵赤杨的脉搏一样,贴了贴他的左脸,吻了吻他的额头。
就能听到他的心脏。
“只有……”姚岸凭着一腔莽勇开口,“只有这样吗?”
笑意仍然保留在姚见颀唇边,他问:“你还期待什么?”
姚岸的嗓子都皱紧了,他知道这一刻再好不过,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从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就开始。
如果这个问题发生在今天以前的任何一天,他想,他会做的。
姚见颀此刻也在这样想,只不过他更多还是在等,等待是一件充满着深意的事情。
他垂注的视线落到姚岸,他像踩在他眼睛上,只缺一个回应的足音。
姚岸受不了的那种神情和悸动统统都来了,他攥足掌心企图扛住这种温柔的威压。
“你留在这里吧,在法国。”姚岸说,“我希望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