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姚岸执烟的手指后斜,与来人拉开间距。
“我赢了法国佬!”林峤闻不见二手烟似的,高高昂昂道,“你看到了吗?”
姚岸不疾不徐地从另一边肩头呼出雾,直到雾气滚进潮湿里,才问:“比上回呢?”
“啊,上回?”林峤还在兴奋中,缓了几步路才想起来,“比上回慢了014。”
说罢,只见姚岸点了一点,不再多言什么,照旧漫不经心。
可林峤一下子领会了他的意思:这还叫进步?
方才那点打败对手的那点洋洋自得瞬间瓢泼了,林峤肉眼可见地蔫了蔫,话也是,走过一个红绿灯,才憋不住地怨:“你怎么比教练还严啊……”
姚岸正盯着卧满橱窗的特大号泰迪熊,想到家里那只同量级的粉红豹,烟垂在身侧,冷不丁听到这句话,侧过头,才明白这孩子想到哪儿去了。
“我就随口一问,瞎琢磨什么?”姚岸哧一声,头疼,见对方还蔫巴着,便抬起左手,在对方肩上拍了拍,“这次不错。”
“当然啦!”林峤立马就有了精气神,心重回高处,嘴角比刚才更高到云朵上去,“我游得可卖劲了,那黄毛死咬着我,我是最后到边了才超过……”
他还鼓着一大腔子话没说,却突然被肩上的手带得猛一停顿,在原地拄了好几下,忙问:“怎么啦?!”
被问的人却什么也听不着似的,直端端地瞩着前方,脸上的线条骤然峭烈,浑身都是。
林峤顺着姚岸的视线望过去,刚刚驶过有轨电车的衢道反着光,一个男人出现在对街,雨裙涟涟,垂在他身上,仿佛披满了银。
大抵好看的眼睛随便一动都有让人被注视的错觉吧,林峤显然地觉着,那人眈着自己。
确切地说,是自己肩上的手。
还未细究这目光的来历,那个男人已然转身,迈开的身姿总觉得似曾相识,林峤还未忆起这背影在哪儿见过,身旁的人忽而追了过去。
“姚见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