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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 冬祺 986 字 2022-10-17

“我……”姚岸紧紧拳,有些艰难地说,“我忘记打了。”

这句话透露的涵义很珍贵也很嘲弄,对姚见颀可能同时都不重要,因为他只是略略点了点下巴,偏头与帕斯卡简单招呼和介绍,便引着他离开了。

鹅卵石路上偶尔奏起游人拖曳的万向轮中音,除此之外,语言堪称贫瘠,经历最初的寒暄过后,又没有人再说话。

“你那提的什么啊?”姚岸乱手拈来,指了指那个姚见颀身上的大型挂件,像是垃圾,又没有异味,碰撞在姚见颀曲起的膝盖上也没发出更坚硬的声响,反而像个吸音海绵,连文字也能吸走。

“衣服。”姚见颀言简意赅。

“你的衣服?”姚岸毫无营养地重复,“这么多啊。”

本以为又是一次夭折的问答,姚见颀却在快带领姚岸走出蜿蜒小径的时候,说:“不是。”

“嗯?”姚岸转头。

姚见颀目视前端,唇线从闭拢到轻启,像是话说倦了。

“不是我一个人的。”

单听这句话,并不会令人遐想额外,如果姚岸不是从头至尾盯着姚见颀,而姚见颀恰好在音落时也看了他一眼,如同不着意的强调。

灯光不那么茂密的街道旁有一盏黄色垃圾箱,姚见颀走近,没有将袋子撂进去,而是倚在箱子旁边。

回头的时候,姚岸还站在一米开外,目光跟着他,表情却在神外。

“怎么,觉得我不太文明?”似乎开了一个玩笑,姚见颀松坦地揉了揉颈。

“啊,没有。”姚岸为他偶发的戏谑怔了怔,以至于抛开了方才的无所适从,他说,“你们这边应该都这样?”

“不知道。”俯仰之间,姚见颀又将那点儿疏朗扔开了,“之后再告诉你。”

对这个街区姚见颀驾轻就熟,两人起初一直在这片转着,从书店到种子门市,老板都乐呵呵地与他打招呼,姚见颀从容应着,他的回答通常算不上热情但有自己的风度,就像他发出的法语重音,也是轻拿轻放的。